什么是Affordance？

什么是Affordance？

在人机交互领域中，我们常常提到某个设计的affordance。其中文对应的意思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。Wikipedia²上先这个词被译为“承担特质”或者“环境赋使”（非常晦涩难懂），后又提出可译为“直观功能”，也有同行将其译为“可供性”³等等。是一个经常被使（滥）用，但是其义常常没能被准确表述的概念。Mads Soegarrd在HCI词汇表中总结了这个词的解释¹。

Affordance这个词在英文中也是一个新词。该词由认知心理学家James J. Gibson于1979年在《The Ecological Approach to Visual Perception》一书中首次提出，后来在1988年被Donald Norman在其书《The Pcychology of Everyday Things》中引入到人机交互（HCI）领域。

Norman的解释

在Norman第一次将Affordance应用到人机交互领域时，他所指的Affordance是，一个物体自身表现出的“怎样使用”的性质，对于其功能的视觉提示。用人话来说就是，这个东西看上去应该怎么使用。比如茶壶手柄是被手握着的，按钮是用来按的。按他自己的话说：

“...the term affordance refers to the perceived and actual properties of the thing, primarily those fundamental properties that determine just how the thing could possibly be used. （affordance一词指，一个物体‘被接收到的’和‘真正的’属性，其中主要的是决定这个物体该如何使用的功能性的属性）”(Norman 1988, p.9)

也就是说，一个东西的Affordance = 人们觉得一个东西要怎么用 + 这个东西本身的功能属性。比如，鼠标的affordance = 人们直观觉得它的功能（可以吃吗？可以握住？可以控制电脑指针？） +真正的功能属性（鼠标的线接口可以插电脑，左右键可以按，可以在桌面上滑动，可以控制指针）。这个“真正的功能属性”是被设计者定义的，而“人们觉得的（接收到的）功能”是在用户测试中发现的。

Gibson的解释

该词的原创者Gibson对Affordance这个词的原始使用稍有不同，他提出的Affordance是这样定义的：

"an action possibility available in the environment to an individual, independent of the individual's ability to perceive this possibility （人们在环境中的可能的操作，它与人们是有能力接受这种可能性无关）" (McGrenere and Ho, 2000)

说人话就是，Affordance指的是一个东西它可以用来干什么，它所有的功能都可以包含在它的Affordance内，而不只是人们可以用它来干什么。Gibson并没有考虑“人们接受到”的部分，而是只是指所有的可能性。比如一个门，可以用来开关（大部分人能接受到的功能），也可以用来让忍者伪装起来（不是所有人都能接收到的功能，可能忍者才能想到，但是确实可以这么用）。

到底“人们能接收到的”该不该算作一个物体的affordance的标准，这导致了后来人们对这个词使用上的混乱。像开头提到的，即使是维基百科，也在页面上提出了“承担特质”（更接近Gibson的解释）和“直观功能”（更接近Norman的解释）两种翻译。于是现在对该词的定义并没有一个定论。所以建议大家使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，如果可能尽量避免使用这个词，用更浅显直白的词代替（如“直观功能”代表Norman的解释，“可用功能”代表Gibson的解释）。如果一定要使用该词，使用时自己先给出解释以防止读者、听众的误解（当然如果硬要装逼让观众听不懂，那就随便吧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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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Mads Soegaard, The Glossary of Human Computer Interaction - 5. Affordances, https://www.interaction-design.org/literature/book/the-glossary-of-human-computer-interaction/affordances

2 Wikipedia 承担特质，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%E6%89%BF%E6%93%94%E7%89%B9%E8%B3%AA

3 iD公社，Affordance（可供性）和设计，http://www.hi-id.com/?p=273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