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性代数之——对角化和 A 的幂

利用特征向量的属性，矩阵 \(A\) 可以变成一个对角化矩阵 \(\Lambda\)。

1. 对角化

假设一个 \(n×n\) 的矩阵 \(A\) 有 \(n\) 个线性不相关的特征向量 \(x_1,\cdots,x_n\) ，把它们作为特征向量矩阵 \(S\) 的列，那么就有 \(S^{-1}AS=\Lambda\)。

矩阵 \(A\) 被对角化了，因为所有的特征向量位于矩阵 \(\Lambda\)的对角线上。

证明过程也很简单，首先我们计算 \(AS\)。

一个技巧就是将 \(AS\) 分解成 \(S\Lambda\)。

所以我们有

\[AS=S\Lambda \quad S^{-1}AS=\Lambda \quad A=S\Lambda S^{-1}\]

矩阵 \(S\) 有逆矩阵，因为我们假设它的列是 \(n\) 个线性不相关的特征向量。如果没有 \(n\) 个线性不相关的特征向量，我们就不能进行对角化。

由 \(A=S\Lambda S^{-1}\) 可得，\(A^2=S\Lambda S^{-1}S\Lambda S^{-1} = S\Lambda^2 S^{-1}\)，平方后我们得到\(S\) 中相同的特征向量和 \(\Lambda\) 中平方的特征值。同理，我们可以得到 \(k\) 次方为 \(A^k=S\Lambda^k S^{-1}\)。

当 \(k=1\) 时，我们得到 \(A\).当 \(k=0\) 时，我们得到 \(A^0=I\)。当 \(k=-1\) 时，我们得到 \(A^{-1}\)。

再继续往下进行之前，有几点需要我们注意。

• 如果特征值 \(\lambda_1,\cdots,\lambda_n\) 全部都不相同，那么自动地特征向量 \(x_1,\cdots,x_n\) 就是线性不相关的。任意没有重复特征值的矩阵都可以被对角化。

证明：

假设 \(c_1x_1 + \cdots+c_nx_n = 0\)，我们乘以矩阵 \(A\)，有

\[\tag{1} c_1\lambda_1x_1 + \cdots+c_n\lambda_nx_n = 0\]

然后，乘以 \(\lambda_{n}\) 并减去上面的式子 (1)，有

\[\tag{2} c_1\lambda_{n}x_1 + \cdots+c_n\lambda_{n}x_n = 0\]

\[\tag{3} c_1(\lambda_{n}-\lambda_1)x_1 + \cdots+c_{n-1}(\lambda_{n}-\lambda_1)x_{n-1} = 0\]

这会消去 \(x_n\)，我们继续用 (3) 式分别乘以 \(A\) 和 \(\lambda_{n-1}\)，再相减， \(x_{n-1}\) 就也被消去了。一直重复这个过程，最后，我们就只剩下了 \(x_1\)。

\[\tag{4} c_1(\lambda_{n}-\lambda_1)(\lambda_{n-1}-\lambda_1)\cdots(\lambda_{2}-\lambda_1)x_1= 0\]

因为特征值互不相同，因此有 \(c_1 = 0\)，同理我们可得所有的系数都为 0，也即零空间只有零向量，所以这些特征向量是线性不相关的。

• 特征向量乘以任意非零常数后，\(Ax = \lambda x\) 仍然成立。

• 特征向量在 \(S\) 中的顺序和特征值在 \(\Lambda\) 中的顺序是一样的，也就是特征向量和特征值必须一一对应。

在上面的例子中，如果我们互换特征向量的顺序，那么 \(\Lambda\) 中特征值的顺序也要相应改变。

• 一些矩阵没有足够的特征向量，因此不能被对角化，特别是注意有重复特征值的情况。

而且要注意，可逆性和可对角化性之间没有联系。可逆性和是否存在零特征值有关，而可对角化性和是否有足够的特征向量有关。

2. 斐波那契数列

斐波那契序列满足 \(F_{k+2} = F_{k+1} + F_{k}\)。为了找到 \(F_{100}\)，我们可以从 \(F_{2}\) 开始，每次求出一个新的值，直至得到 \(F_{100}\)。线性代数则给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法，我们将之转化为 \(u_{k+1}=Au_k\) 的问题。

每一次我们都乘以矩阵 \(A\)，100 次后我们就得到了 \(u_{100}=A^{100}u_0\)。

这样，我们就可以利用特征值来求解了。

求解特征方程，我们可以得到两个特征值分别为：

进而得到两个特征向量分别为：

\[x_1 = \begin{bmatrix}\lambda_1\\ 1\end{bmatrix} \quad x_2 = \begin{bmatrix}\lambda_2\\ 1\end{bmatrix}\]

然后我们将 \(u_0\) 表示为特征向量的线性组合。

那么就有

\[u_{100}=A^{100}u_0 = \frac{1}{\lambda_1 - \lambda_2}A^{100}(x_1-x_2) = \frac{\lambda_1^{100}x_1 - \lambda_2^{100}x_2}{\lambda_1 - \lambda_2}\]

上式中的第二项底数小于 0.5，因此会渐渐趋向于 0，也就是说随着 \(n\) 增大逐渐只有第一项有效。

\[\frac{F_{101}}{F_{100}} \approx \frac{1+\sqrt{5}}{2}\approx 1.618\]

这个数字就是我们众所周知的黄金比例。

3. \(A\) 的幂

斐波那契数列是一个典型的差分方程，每一步我们都乘以矩阵 \(A\)。下面我们来看一下对角化是怎么来快速计算 \(A^k\) 的。

\[A^k u_0= (S\Lambda S^{-1})\cdots(S\Lambda S^{-1})u_0 = S\Lambda^{k} S^{-1}u_0\]

然后我们将 \(u_0\) 表示为特征向量的线性组合

• \[u_0 = c_1x_1+\cdots+c_nx_n \to u_0=Sc \to c = S^{-1}u_0\]

• \[Au_0 = c_1Ax_1+\cdots+c_nAx_n =c_1\lambda_1x_1+\cdots+c_n\lambda_nx_n\]

• \[A^ku_0 = c_1\lambda_1^kx_1+\cdots+c_n\lambda_n^kx_n = S\Lambda^kc\]

4. 不可对角化矩阵

特征值 \(\lambda\) 可能会有重复情况，这时候我们想知道它的重复度（multiplicity），有两种方法来计量。

• 几何重数（Geometric Multiplicity）与特征值 \(\lambda\) 对应的线性不相关的特征向量的个数
• 代数重数（Algebraic Multiplicity）特征值 \(\lambda\) 的重复次数，也就是 \(det(A-\lambda I)\) 的重根数

几何重数小于等于代数重数。

几何重数小于代数重数说明特征向量数量不够，也就是说 \(A\) 不能被对角化。

5. \(AB\) 和 \(A+B\) 的特征值

让我们来猜一猜 \(AB\) 的特征值是多少？

你可能会说是它们各自特征值的积。

\[ABx = A\beta x = \beta Ax=\beta\lambda x\]

但是，通常情况下 \(A\) 和 \(B\) 的特征向量是不相同的，因此上面的证明是错误的。同样，两个矩阵各自特征值的和也通常不是两个矩阵和的特征值。

但是，如果 \(x\) 同时是 \(A\) 和 \(B\) 的特征向量。那么有

\[ABx = \lambda\beta x = BAx \to AB = BA\]

因此，如果 \(A\) 和 \(B\) 都可以被对角化，它们拥有相同的特征向量当且仅当 \(AB=BA\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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